我的一位同事大姐。
年轻时,嫁了本单位一个很优秀的小伙,谁知那个小伙结婚不到半年的时候,游野泳死了。
几年之后再嫁,因为大姐是二婚,只能找了个没有正式工作的男人,好在改革开放了,可以凭本事吃饭。
生了个女儿。婆婆很不高兴,让她再生一个,她怕丢工作,没同意。
某天去婆家,婆婆在给一个女人伺候月子。她老公承认,孩子是他的。向大姐保证:坐完月子就让那个女人走。
那女的哭得可怜,说愿意给他家当保姆,只想留在孩子身边。
中间还有什么事众说纷纭难以统一,总之又离婚了。
大姐一个人带女儿,女儿学习很好,高考完学校门口拉横幅的那种好。
大姐孩子上大学那几年,我刚好跟大姐同一楼层办公。
大姐眼见着红光满面的。大姐是中专生,函授读到本科,那几年也兴致勃勃地考各种证,还养了只猫。
她女儿研究生毕业进了某国有银行总行,还解决户口。大姐也春风得意,天天都可开心了。
没两年,她女儿查出一种血液病,我们单位组织捐款,探望。我见了大姐都不敢叫她,发根两三指宽的地方几乎全白,手特别凉,皮和骨似乎分开了,触感很吓人。
形影动作更吓人,一下子拉着人又哭又笑说个不停,一下子又跟个雕像似的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前前后后治了好几年,没留住。人还是没了。
孩子走了之后第二年或者第三年,大姐正式退休了。听说信了佛,住到庙里了。
人们聊起她,没有不掉泪的。大姐人很好,不应该这么苦。
好在一中新校址紧挨着她的房子,学区房,好价钱。有人牵线,想让大姐把房子租出去,毕竟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挣点租金。大姐没同意。
后来听说,那房子里还保留着她女儿在的时候的样子。
人们聊一顿,哭一顿。谁都为大姐难过,可谁都没有法子。就希望信佛能让她好受点。
大姐常年不在家,房子空着,被贼盯上了。某次大姐回来拿换季的衣服,才发现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要被搬空了。
我家里有个当警察的亲戚,说大姐当时只是不成声不成调地一直嗷嗷叫,邻居报的警。屋里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客厅里还被拉了坨屎。
大姐说,她认为重要的东西没办法定损,所以拒绝配合进行失窃财物的登记。
她丢的东西,没法儿赔。
大姐干脆给房子刮了大白,租出去了。她说这也许就是她该放下的时候了。
那之后,又过了几年。
去年过年前,我那个当警察的亲戚忽然说起了大姐,说她已经剃度了。我纳闷他怎么会比我先知道大姐的近况,他说:
大姐那个房子的租客在家里上吊了。将近一个月,邻居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才报了警。那个小伙子失业了。有出项没进项,难住了,一时想不开,就寻短见了。
大姐回来配合办理了一系列手续。亲戚说大姐看起来“还成”。
大过年的遇上这事,我怕大姐心里难受,几次想联系大姐,说些开解的话,总觉得所有的语言都干巴巴的。
想了几天措辞,终于发出去了,大姐没回消息。
转眼又过了一年。
前几天,在单位又聊起了大姐,有个跟大姐关系不错的同事说大姐把那个房子挂网上卖了,比市场价便宜近二十万。
另一个女同事忽然说:“她命里带衰,不应该卖房子害人的。”
她来得晚,没见过大姐。我们几个把大姐的情况跟她大致聊了一下,解释说:她确实命苦,可那房子也是真便宜呀!二十万,谁在乎那房子死没死过人?
那个女同事说:“房子兴许没问题,是她罪孽重,所有人沾上她都没好下场。”
我试着反驳:“她只是比较倒霉。计划生育那几年,一半人家都是独生女,但婆家做得那么绝的可不多。”
同事说:“她要真是个好女人,怎么会生不出儿子?”
那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大姐为什么会出家,她承受的苦难不止来自于命运。
老天有时候对一个人的残忍,真的让人无法想象。
我小学同学魏军,就是这样一个被老天残忍对待的男人。他小时候,父母吵架,锅里烧开了水,也忘记了,魏军的妈妈就回娘家了,魏军的爸爸喝多了,就睡着了。
魏军就从炕上掉在炉子上的水里。连锅带人都摔在地上。他半边脸都烫坏了。他的哭声竟然没有惊醒喝醉沉睡的爸爸,还是邻居听见他家传出哭声,翻过院墙进他家看看,才发现了魏军被烫坏了。
魏军被送到医院。50年前,医疗设备也不行,何况是我们塞外的小镇。魏军总算是是伤口痊愈了,但右侧的脸和右侧的眼睛,都挺吓人的。
就因为这副容貌,魏军上小学后,总是遭到男同学地欺负,骂他丑八怪。我和魏军是同班,他个子高,我个子也高,我们都在最后排。
有些男生下课,就到后面欺负魏军,堵着他,抓着他,不让他动,不让他去厕所。等上课铃响了,才放开他。
有一次魏军吃坏了肚子,男同学却堵着路,不让魏军去厕所,等上课时,魏军往外面跑,同学们都闻到一股臭味。那天,魏军没有回来上学。他的自尊,被同学扯得稀碎。
也许是因为容貌的关系吧,魏军不爱说话,沉默寡言,老师课堂上提问,他也从来不举手。因为他回答问题,男同学就模仿他的声音,嘲笑他。
魏军的容貌,被父母毁了,魏军的自尊,被同学毁了。有好几次,我放学回家,路上看到一些讨厌的男生堵着路,不让魏军过,非要让魏军给他们下跪,叫爷爷。
上初中的时候,我和魏军分开了,不在一个班上。多年后,渐渐地知道了他后来的故事,他的故事很坎坷,一路走,一路被灭灯——
魏军后来去建筑队打工,挣了一点钱,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农村的姑娘。姑娘不嫌弃他的脸,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后,开始谈婚论嫁。
魏军的爸妈当时在市场出摊卖服装,他们是小城第一批经商的下岗工人。那时候生意相对好做一些,魏军的爸爸和妈妈就一个人一个摊床卖货。
几年的时间,魏军家的院子变样了,过去的土房变成了玉石板的房子,院子里又加盖两间房,是给魏军盖的。
魏军处的这个女朋友,谈婚论嫁时,要了很多彩礼,魏军的父母因为魏军的自身条件,就什么都依着那个女朋友。
后来,女朋友看到魏军家给魏军盖的两间房子,她没相中,她不想跟公婆生活在一个院子里,打算到市里买两间房。
当年,我们家和魏军家住的是郊区。魏军的父母就同意了,决定院子里的两间房将来给二儿子结婚用,他们又拿出一笔钱,给魏军在市中心买房。
房子看好了,女朋友没让魏军的父母去,她和魏军去买房就行了。女朋友拿着魏军父母给的钱,走在路上时,女朋友忽然说去上厕所,人就不见了。
当时,魏军以为女朋友走丢了,迷路了,甚至被坏人拐走了。等他回来跟父母说,父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觉得他们被骗婚了。他们找到“女朋友”的乡下老家,哪有这号人呢?
魏军父母的钱,差不多被骗光了。魏军父母成天骂魏军,说都是因为他,把家糟害成这样。
魏军再也不谈对象了,每天沉默寡言,闷头干活。2000年左右,魏军用自己的积蓄,开了一家糕点加工店。他不知道在哪学的技术,糕点做得不错,很好吃。
那时候,我们家已经搬家了,搬到市中心。我爸喜欢吃糕点,我妈看到附近开了一家糕点加工店,我妈就拿了鸡蛋,面和油,她就去这家店里加工糕点。
我妈进了店里,一看,老板竟然是魏军。我妈回来才跟我说,我也才知道这件事。
后来,我还去魏军的店里加工了一次月饼。当时,魏军的店里还有个个子不太高的女人,肚子已经挺大了,一问,那是魏军的媳妇,孩子要生了。我还对魏军说:“祝你们幸福。”
魏军就笑,说:“谢谢老同学。”魏军笑的时候,脸部和眼睛都不协调,但我觉得也没什么,他的目光是善良的,温柔的,坚强的。
又隔了几年,我已经不在家乡生活了,我到了外地工作。有一次回家,跟我妈闲聊,聊起魏军。我妈说:“你不知道吧,魏军离了。”
我很诧异,问:“为什么啊?”我妈说:“别提了,魏军那个媳妇,生的孩子,不是魏军的。”
我彻底惊讶了。我妈说,魏军媳妇生的孩子,是魏军一个好朋友的孩子。这孩子在学校跟同学闹着玩,摔坏了,到医院需要输血,可魏军的血型不对,后来魏军的媳妇把魏军朋友找去了,给孩子输的血。
天呢,魏军知道这样的事,还不得气死啊?这也欺人太甚了!
我妈说:“老天怎么把苦难都给了魏军呢?这对魏军也太残忍了!一般人经历一次这样的事儿就完了,没有机会再趴起来了,可命运却对魏军做了好几次这样的事,不知道魏军这次能不能挺过去。”
魏军因为他的容貌,一定是自卑的,小时候他的自尊又被同学无情地践踏。成人后,又被女朋友骗婚,家里被骗得精光。现在,又被妻子欺骗,养了好多年的儿子,不是他的。
魏军跟他妻子分开后,他就从这个城市消失了,因为他父母总是骂他,说他把家里的风气都败坏了,还骂魏军是灾星,不让魏军再回家。
魏军从来也不跟父母顶嘴,他离开了家乡那座小城,去了南方。
但到了南方,魏军也不顺利,他竟然被骗去了传销的窝点,兜里的钱都被抢走了。有时候也想不通,魏军那么老实的人,为什么总有人欺骗他。
不过,魏军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他打工经历了很多,自己又做生意,他的见识比普通人广。
魏军竟然把传销的窝点给捅漏了,传销的头目也被抓了。当地奖励了魏军一笔钱,可以送魏军回家。但魏军没回来,魏军觉得南方的就业机会多,工钱也比北方多,于是,他就在南方送快递。
魏军是最近几年,又回到家乡的。因为魏军的老妈过世了,老爸一只腿不好使,躺在床上,自己照顾自己很困难。
魏军的弟弟结婚后,跟他媳妇出去单过,父母的事情,弟弟管不了多少。弟弟有两个孩子,弟弟和弟媳养两个孩子,就挺吃力,照顾不了父亲。
魏军回到家里,一边照顾他爸爸,一边送外卖。这时候魏军已经快50岁了,魏军再也没结婚。
有人给魏军介绍对象,魏军从来不看。他说,一个人过日子挺好,还能照顾老爸,还不耽误挣钱。
有人去过魏军的家,房间里很干净,魏军的老爸躺在床上,魏军做好了饭菜,给父亲端到床上。父亲吃完饭,魏军再把桌子撤到厨房里。
魏军的父亲去卫生间,都是魏军搀扶。魏军洗衣服,做饭,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比家里有女人的人家还干净。
魏军的老爸还是骂魏军,这次骂魏军,是让魏军找个女人过日子。魏军也不跟他父亲顶嘴,只是一笑置之,每天家里外面跑,很忙碌。
现在人人的脸上都戴着口罩,魏军的脸上也成天戴着口罩。这回,没人说魏军是丑八怪了。也没有人逼着魏军摘掉口罩了。
命运对我们,很多时候不公平。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与命运抗争到底,像魏军一样,一直没有停歇地努力,努力把日子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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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同学悦悦,52岁时,独生子游泳溺水身亡,57岁时,丈夫死于新冠,现在孤身一人,心如死灰,苦苦的熬着。
我的大学同学悦悦,是湖北人,大学毕业后分到武汉工作。她的丈夫以前是钢铁公司的一个车间主任,儿子大学毕业后应聘到某药业集团工作,曾经是一个很幸福的三口之家。
曾经的悦悦,让我非常羡慕,她应该属于同学里面最早走上行政管理岗位的人,当我们还在为高工奋斗的时候,悦悦已经成了她们公司的副总。
她的丈夫比她更优秀,早早地就被提拔成了车间主任。如果不是钢铁公司改革,恐怕也已经当上了公司级别的领导。
据悦悦自己说,儿子学习不是太好,但大学还是考取了成都中医药大学,毕业后被招聘到药业集团工作。
悦悦一家三口曾经生活的很幸福,夫妻恩爱,又不缺钱,儿子也能自食其力,所以悦悦曾经说:“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顺风顺水。”
但厄运来临时毫无征兆,直接把悦悦打入了十八层地狱,2015年,悦悦的儿子在游泳时溺水死在江里,那一年,儿子25岁,悦悦52岁。
儿子的死给悦悦的打击非常大,她说从儿子死后,她不敢到江边去,也不再吃江鲜,江成了她心中的禁地,所有与江有关的事都不能提,听到就会觉得心被撕裂般的疼。
儿子死后,悦悦就没有再怎么工作,她说心被儿子带走了,况且没有了儿子,她也没有了继续奋斗的动力,以前努力是想多给儿子留下点财产,让儿子即使一辈子不工作,也能衣食无忧,可儿子说没就没了,还挣钱给谁呀?
悦悦的丈夫在儿子死后,也辞职了,两口子都不上班,也算是相互陪伴着取暖吧!慢慢地几年过去,她们接受了儿子死去的现实,开始筹划着怎么在没有儿子参与的情况下,去过好余下的几十年。
但命运又一次暴击了悦悦,2020年第一波新冠,她们夫妻俩就都中招了,而且是发病很早的那批人。
悦悦后来说,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夫妻都早早地住进了医院,因为在后面十几天,医院都人满为患,发病的人根本就住不进去了,否则她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丈夫死在家里而无能为力,最后自己再死在家里。
不幸的是,她丈夫在医院也没有挺过来,而且,丈夫死亡的时候,她也正在跟死神较劲,殡仪馆直接拉走火化了,等她出院以后十几天,才得到消息,在医院领到了丈夫的遗物。
以上所写的事情,是去年另一个湖北同学说的,她说:“悦悦多开朗泼辣的一个人,现在心死了,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还不到六十岁,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好在悦悦不缺钱,又把房子也卖了,现在一个人去了杭州的一个叫什么的养老院养老,据说是最高端的养老院。
在杭州的同学听说后,去养老院找过悦悦,但悦悦没有见同学,她说心死了,谁都不想见。
我们农村老家隔壁有个邻居,赵云3岁那年是她母亲改嫁时带过来的,她从没进过学校的大门,5岁就开始学做饭,家里地里的活总是做不完,动作慢一点就遭到她继父的一顿毒打……。
赵云的生父本来是我们镇里的人,由于农村人不会做买卖,家里需要花钱时就在自家地里种些蔬菜、瓜果之类的东西,等到这些蔬菜可以卖钱的时候就拉到城里菜市场换点钱。
有一天,凌晨3点钟赵云的父亲就踩着自行车带着两个大竹筐,竹筐里装满了两篮子青瓜,他心急赶市场,就当他快要来到市场不远处,由于天不亮对面过来一辆泥头车与他相撞,当场si亡。
当时赵云才不到一周岁,她的母亲也只有23岁,赵云的父亲走后母女两个生活非常艰难,后来有位远房亲戚就从中牵线搭桥。
就这样赵云与母亲来到了我们村,邻居赵铁柱娶了赵云的母亲,赵铁柱在农村虽然样样活都能干,可是脾气不好,他是个急性子。
赵云的母亲嫁过来后又生了两个女儿,可赵铁柱偏偏喜欢儿子,他总说女儿是赔钱货,长大了都会“飞走”,就连自己的女儿都很冷漠,别说赵云了。
就是冬天大雪纷飞的天气,赵云穿双鞋子大拇脚指头总是漏在外面,两只手冻得发紫,手面上冻成暗疮。
时间如梭转眼赵云长大了,变成一个如花如玉的大姑娘,她17岁那年继父就把小云许配给一个比她大18岁的男人。
这个男人名叫铁蛋与我们村只有3里路,铁蛋给了赵云继父一笔彩礼,然后赵云就变成了铁蛋的媳妇。
铁蛋的父母死得早,一个姐姐也早已嫁到别人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生活,40岁的他终于有媳妇了。
赵云结婚那天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一件花布上衣还是她母亲从亲戚家里借来的,赵云出嫁那天她的母亲眼泪汪汪地一直哭。
赵云的母亲是个软弱无能之辈,凡事都听她男人的话,男人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稍有不慎男人就是一顿臭骂。
对于女儿的终身大事她也不敢做主,只能听从她男人的摆布,赵云母亲本以为老天保佑让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也可以穿件漂亮的新衣服。
谁知赵云婚后一年不到就回娘家哭哭啼啼地诉说:
铁蛋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还嗜酒如命,喝醉了就耍酒疯,家里地里的活全让她一个人做,这还不算,铁蛋还有家暴。这次回来想在娘家多陪母亲两天。
而继父看到赵云就像仇人一样,赵云回来的第二天就被继父骂走了,还说赵云是丧门星,与谁接触谁就倒霉。
没办法赵云与母亲住了一天后,硬着头皮又回到了家里,本来这几天赵云就是身上来了例假,小腹疼痛全身不舒服,而铁蛋才不管呢!一如既往地像畜生一样蹂躏着赵云。
后来赵云怀孕了生了一个儿子取名盼盼,盼望儿子的到来能给家里带来一些温暖,本来赵云以为母凭子贵,铁蛋看在儿子的份上能够痛改前非,戒掉酒瘾好好过日子。
而儿子夜里的哭闹声,打扰了铁蛋的睡意,他还对赵云的虐待加倍了!可怜的赵云还没满月头上裹着毛巾,还得下地干活,回到家里一个人一边做饭一边烧火,还要照顾孩子。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煎熬着,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成人,省吃俭用让儿子读书,赵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她逢人就说:等我儿子长大就好了……。
盼盼也是好好学习,在班里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这让赵云有一丝希望,盼望儿子能够出人头地,她也能过几天好日子。
1992年盼盼还真是考上了大学,家里接到通知书那天,赵云激动地流下了热泪,心想自己总算熬出头了。
盼盼大学毕业后不久也成家立业,老婆是他的大学同学,盼盼在咱们本市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图纸,月入过万,年终还有奖金几十万。
然而,儿子赚来的钱如数上交媳妇,生活费都是媳妇每个月发个500元,不够可以像同事借,借条必须交给媳妇,盼盼每花一元钱都得记账,然后上报。
前几天我给妈妈打电话,老妈还提起赵云的事情: 听邻居说赵云由于积劳成疾全身是病,什么高血压、糖尿病、肝腹水、整个人被病魔缠身,瘦得皮包骨还要干农活。
为了买药家里没钱,阿云就到处捡破烂卖的钱积攒下来买药吃,儿子也不管不问,因为儿子是个“妻管严”,有心无力……。唉!
结语: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当你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苦难而只是听人转述的话,它更像是一个只有概述而没有细节的故事,你根本无法理解它们的威力。
因为听过和经历过完全是两个概念。那些大的苦难,对于很多人来说,不要说经历,连听都觉得是一种煎熬。当然,同样的苦难,不同人的耐受性也不一样。适当的苦难可以磨炼一个人,而过度的苦难可以毁灭一个人。
想问苍天,人的命运真的是注定了吗?为何有的人命运顺风顺水,而有的人却一生坎坷!有人为恶却子孙满堂,有人为善却孤独终老!
不知道命运是怎么安排的?了凡四训看了很多遍,要说行善积德能改命,祖孙三代都是与人为善之人,不至于有大的过失。
要说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就要受罪,太子虚乌有了。父母也打听找了一些有些名气的看八字和风水的先生,可到我这并没有什么效果。对于命运,实在捉摸不透,无能为力。智慧不够,做不到完全看淡、坦然面对。
小伙伴们!你见过苦命的人能苦到什么程度?
老天对我太残忍了,爱我的爷爷,我经常偷他的钱,五分买个奶油冰砖,一毛钱买一包薄荷糖。我总能偷到,他故意留在裤兜里让我找到。爷爷也很穷,靠清除马圈之类赚几元钱。我现在有能力报答他的时候他在哪啊?奶奶和爷爷一定在一起!
我的姥姥姥爷呢?有病了没有钱买药,外孙有钱了,二老在哪啊?
我的爸爸妈妈天堂没有疾病痛苦吧!冬天再也不冷了吧!
我的哥哥们,你们还好吗?天堂没有烦恼和痛苦吧!
我的有血缘关系的爱我的直系长辈一个也不在了。
我现在是长辈了,我可以过大寿了!我的爱没有上行,只能下行了,不多的余生一定关爱我的晚辈。
这话题让我想起我大姨家的表姐,和大家聊聊她的事吧,一个白富美的凄惨过往。
我们从小住农村,表姐比我大三岁,大姨夫是乡里供销社采购经理,家里有钱。表姐长的很漂亮,不是化妆美颜后的漂亮,真的很漂亮,漂亮到她性格内向我却喜欢围着她转。她成绩也好,乡里年级前十名,妥妥的白富美。
变故出现在中考,中考后,她差了几分,没考上县一中(重点高中),大姨夫花几万块钱(97年是比巨款)办理了择校生身份入学,但是她进高中后,发现自己是班里的差等生,她从小到大都是老师手里的优等生,心里落差很大,慢慢的厌学了,成绩一落千丈,高考时仅仅考了一个高级职业技术学院,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男同学,就是后来我的表姐夫。
就读高职期间,家中事情不断,先是大姨和大姨夫闹离婚(大姨夫有钱,喝酒胡闹的结果),后来虽然和好了,但是家里也是好长时间鸡飞狗跳,后来供销社倒闭了,大姨夫失去了工作,还欠了一笔钱(我猜是他挪用的公款,不然没理由他那么富有,借亲戚的钱还上人家就不追究),同时她男朋友父亲病重,花光了家里积蓄。这种情况他们两个人毕业走进了社会,总结一下,他们两个人,没有学历(高职毕业),没有钱(双方家庭都有变故),没有吃苦耐劳的能力(两人都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他们买不起房子,找不到好工作,受不了吃苦受累的工作,偏偏还爱情至上(表姐很漂亮,可以嫁给条件好的人,但是她选择爱情),娘家这边的亲戚大家七拼八凑了首付,买了一个50平的房子,结婚生子了(大家没看错,他们自己都没稳定下来就生孩子了),好在这时候大姨夫已经还完债了,可以帮她带孩子,贴补奶粉钱。
爱情毕竟不能当饭吃,几年后,表姐夫依然高不成低不就的找不到工作,表姐倒是放下架子,开始做起兼职了,双方开始吵架最后离婚了,表姐也从未婚的漂亮女孩变成了离异带儿子的妇女。
前年大姨夫过世了,大姨出车祸,瘫痪了(对方酒后驾驶,保险不赔,他家里又穷,赔偿款无法执行),表姐辞职照顾大姨,孩子也送到前夫那边了。去年她坐在司机家门口哭,要求对方赔钱时,我一个三十多的男人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耳边回响着她的哭诉“我爸死了,我妈瘫痪了,我要照顾我妈辞职了,我也离婚了,我现在没收入吃不起饭了,让我咋活啊……”
50年前,有一个孩子,叫他小明吧,后来和我是高中同学。一岁左右的时候,脖子里起了个大疙瘩,高烧不退,当时也可能是烧的昏迷了,没有了气息,被亲生父母扔到了干枯的河沟里。
那条河叫红河,横跨冀豫皖三省,他就被扔在了靠近河南这边的一段河沟里,河旁边有一个小村庄,村庄里有一户姓李的人家,家里的男人是那个村庄的支部书记,也是那个村庄的一名党员,叫他李支书吧!
小明被扔的那天,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的早晨,天还没有完全亮,天上还有星星。那家人把孩子放下后就走了,正好李支书去县里开会 ,途经那条河沟。由于那时也没有什么交通工具,步行去,到县里有将近80华里,他就早早的动身了,恰巧看到了这个被扔的孩子。
他把孩子抱回了家,也许是小明命不该绝,又有了点微弱的呼吸,李支书一看这孩子还是个男孩,开心极了,因为他老婆一连生了七个女儿,也没给他生个儿子,正好上天给他送来了一个,他一刻也不敢耽误,叫人套了个驴车,立即去了县里的医院,经过治疗,小明奇迹般的康复了。
从此,李支书像宝贝似的疼爱着这个捡来的儿子,有好吃的好喝的都是先顾着他。
就这样过了十几年,小明也上初中了,成绩特别好,他家有一片苹果地,苹果快成熟的时候,李支书就在地里搭了个窝棚,晚上睡在那里看苹果树,小明也跟着他睡在窝棚里。
那天晚上,月亮特别亮,李支书和小明一边睡觉一边聊天,他说,要是小明能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就把这一季卖苹果的钱,给他买个永久牌的自行车,让他礼拜天来回去学校时骑着,小明开心极了,憧憬着骑自行车的美好场景,进入了梦乡。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小明起来小便,发现李支书不在窝棚里,就喊了起来,也没人应答,他喊叫着走出窝棚,却看到了令他一生难忘的场景,李支书趴在离窝棚不远的地上,任凭他怎么叫都一动不动,他害怕极了,哭着跑回村子里叫人,等大家过来后,发现李支书已经走了,死于心肌梗塞!
养父去世,后来听他说,对于年幼的他,打击极大,等于他的天和精神支柱都塌了,再没人像养父那样疼他了。
初中毕业,小明顺利的考上了县重点高中,只是他的养父李支书看不到了,失去了疼爱他的养父,当然自行车也没有买成,养母带着8个孩子,没有了丈夫,对她的打击太大,得了严重的癫痫病,对小明也几乎无法照顾。
高中三年,小明在已经结婚的姐姐资助下,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省银行学校,毕业后顺利进入人民银行工作,然后结婚生子。
厄运再一次降临到他身上,是在他36岁那一年,因为他帮朋友贷款做了担保人,朋友卷钱跑了,责任落到了他身上,由于数额巨大,他被判入狱20年。
后来经过减刑出来后,老婆早已卖掉房产另嫁他人,他在老家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50多岁了,不得不出去打工,一切还得从头开始。
我觉得老天对他真的太残酷了,半生浮沉,到现在还要颠沛流离。
希望他以后的日子,上天能够恩待他,眷顾他,好运常伴!晚年幸福!
我一个女同学,是我见过老天对她最刻薄残忍的一位!
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比我大三岁,小巧玲珑的个子,又大又亮的眼睛,雪白的皮肤,一说话就笑,一笑嘴边就浮现两个梨涡,性格温柔,文静,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她高中一毕业就结婚了,听人说她读书的时候,家里就帮她找好了婆家,婆家是苏州城市的。
那时候的农村女孩子,能嫁到大城市里,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哪里能想到,我的同学嫁过去之后,常遭遇家暴,她的老公比她大十几岁,是做水产生意的,外面情人好几个。
男人性格暴躁,我同学性格温柔,知道男人在外面不检点,也不敢说,一说一管就要挨打,长年累月,郁闷生气,她就得了乳腺癌。
雪上加霜,她老公又得了胃癌,一个家庭,两个癌症患者,这该是多么的悲惨!
家里看病,倾家荡产,把房子也卖了,欠了一屁股的债。
老公身体稍微好一点,还是不安分,跑到麻将馆打麻将,没钱借钱打,或者欠债,债主就上门问同学要。
同学没办法,拖着病体去做保洁,做钟点工,挣点小钱,对付着过日子。
最可怜的是她的儿子,儿子大二的时候,跟同学去大海游泳,一去不归,上了天堂。
同学悲痛交加,病情逐渐严重,终于也跟随她儿子去了。
回顾她的一生,的确太悲惨,老天对她实在不公平。可是,这又能怪谁呢?还不是怪她自己,贪图大城市的繁荣,认为嫁一个城里男人,从此日子就好过了。
如果找一个安老本分的老公,何至于日子这么苦?
所以说,人的命运,其实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怨老天不公。
老天对我很残忍,那年我15岁,我弟弟11岁,我们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我们两姐弟一夜之间成了孤儿。
我的爷爷生养了四子一女,我爸是最不被待见的那个,我爸妈刚结婚的第二天就分家了,分得了两间泥房还有一袋稻谷,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家很穷,我们家的厨房既要养鸡又要住人,另外一间泥房是要通过堂厅才能进去,但是爷爷经常把堂厅的门锁了,我们进不去。
我爸妈生了我跟弟弟两个孩子,原本我爸是在县城里做工的,我妈就负责在家干农活,还有照顾我们,可是我爸在县城也挣不到什么钱,刚好那几年正是大力种甘蔗的时候,我爸就回村里了,我们家在村里只有几亩地,种不了太多甘蔗。
后面我爸妈就想去开荒种甘蔗,我们家在水库那边是有一座山的,那山离我们家大概十多公里,那座山是以前生产队分的,去那座山有两条路,一条是骑摩托车经过镇上才能去到,从镇上去的话就很久,需要绕山,另外一条路就是从家里出发,经过山林,然后坐船过去。
我们家很穷,没有钱买新船,我记得我爸妈去跟人家买了个二手的船,多少钱我不懂,那个船我坐过几次,有一头几乎都坏完了,但是还是可以划。
我父母每天从家里骑摩托车穿过山林,到水库边,再坐船过到我们家山上,因为没有钱请人帮忙,那一座30多亩的山是我爸妈一刀一刀开荒出来的,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最后我爸妈掏了两千多块钱请人家来翻土,最后种上甘蔗了。
那一座30多亩的甘蔗,是我父母一根一根种下去的,到了准备砍甘蔗的时候,我父母人没了。
我记得那天是大年初四,我父母说最近有人偷甘蔗厉害,他们要去看甘蔗,我爸妈临出门之前就带了四个小粽子,还有一把砍柴刀。
我爸妈那天出门看甘蔗了,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我没有往其他地方去想,我以为我父母是去帮人家做工了,因为以前也经常这样,我父母以前经常去帮人家做工,然后就几天不回家的,那时家里没有电话,我根本没有往其他地方去想。
因为我爸是我爷爷最不待见的儿子,而且我父母跟我爷爷奶奶都有嫌隙,虽然说都在同一个村里,都在同一个地方,但是那时候我爷爷奶奶叔叔婶婶都不跟我们一家说话的,我父母也不让我跟他们接触,就是走在对面都不说话,跟陌生人一样。
我父母十几天都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他们去帮人家砍甘蔗了,因为我记得我父母说过,我妈说我们家甘蔗还不到砍的时候,所以先去帮人家砍甘蔗挣点工钱,所以我不会去往其他地方去想。
直到有一天,我叔叔来找我了,叔叔说在他家山林里面看到了我家的摩托车,已经十几天了,他问我父母去哪里了,我说去看甘蔗了,后面叔叔说可能出事了,然后叔叔就去水库那边找我父母了(其实在这期间我有跟我弟弟还有我同学三个人去找过,我们围着水库边一直走,可是总是走不到山的那头,我一直叫父母也没有人应,所以我以为他们是去别的地方帮人砍甘蔗了)
我叔叔找到我父母了,可是他们已经离开人世了,我当时一点眼泪都没有,我好像都不伤心,我感觉躺在那里的不是我爸妈,我爸妈怎么可能不在了呢。
后面给我父母办丧事,我小姨说了一句话,她说爸妈不在了,天都塌了,那句话我哭了,因为天真的塌了。
我父母不在以后,我叔叔收留了我弟弟,我那时15岁,我清楚地在门口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他们在互相推着让我去谁家吃饭,这个说让我去他家,那个又说让我去他家,那时我就知道我是多余的,也是从那时起我就出来社会打工了。
我很羡慕那些有爸妈的孩子,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叫爸爸妈妈,可是我没有爸爸妈妈了,我叫他们,他们也不会应我了。
我的表姐。
我的表姐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表姐夫是在外面打工的时候,洗澡发生意外触电身亡了。表姐夫发生意外那段时间,表姐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无论亲戚朋友怎么劝都不行。
他最小的儿子,也躺在表姐旁边不吃不喝。
表姐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如果不是看着三个孩子,表姐都要倒下起不来了。原本表姐的身体就不太好,表姐夫离开,表姐又伤心过度不吃不喝,看着身边的三个孩子,再加上亲朋好友的劝说,总算坚强起来了。
原本他们有一个幸福的家,表姐在家带孩子,表姐夫在外面挣钱养家。
表姐和表姐夫都是老实人,表姐夫踏实,能干,顾家。表姐,贤惠,会过日子。他们俩还在外面商丘买了一套门面房,准备在老家盖一处院子呢!
没想到表姐夫就发生了意外。
老板给赔了120万,因为这笔赔偿款。表姐和婆家人闹掰了,断了来往。
表姐的意思是,她的公婆如果不争这笔赔偿款,把属于他们那一份赔偿金留给他(她)孙子,她以后也会替表姐夫给二老养老送终。但是表姐夫兄弟两个,他们是老大,父母偏心弟弟。表姐的小叔子说“他哥不在了,以后养老的事就落在了他身上,所以属于父母的赔偿款应该给二老”。
那段时间表姐和公婆,还有小叔子闹得特别不愉快。
表姐现在带着孩子出来租房住,孩子去上学的时候,表姐就找点手工活干,有时候一天能挣个二三十。前几天我看到她给人家端盘子,一天能挣80块钱。
我闺蜜的姑姑,嫁了两次,两任丈夫都去世了,儿子也没了,大家都说她克家人,要远离。
这个姑姑是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毕业后包分配工作,分宿舍房子,那时候上门要和她相亲的,简直是踏破了门槛,挑花了眼。
最后嫁了个铁路部门的,两人结合就是双职工,别提有多吃香,婚后生了个儿子。
大家都说,秀娥真是人生赢家,工作体面,嫁了个好老公,连只生一个,第一胎都是儿子,啥运气好像都砸她头上去了。
没多久,她老公患癌去世了。胰腺癌,很凶,治病花了一大笔钱,又借了一大笔钱,最后治得人消瘦,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痛苦得很。
老公走了后,她伤心了一段时间。娘家人劝她改嫁,趁年轻,不然才30岁,怎么熬到一辈子。
想改嫁的风声传出去,她公公婆婆急眼了,不准她走,还提出两个要求。
一是把孙子留下,她走,二是孙子跟着她走,她的房子必须留下给两老养老。
她老公当初的房子为了治病卖掉了,还借了钱,是她娘家人帮还的,不过她手上还有一套婚前单位分的房子。
她老公卖掉房子治病后,她和儿子就是住在自己婚前的房子里,公公婆婆另外有一套他们自己的单位房住。
可是,他们觉得,儿子没了,如今儿媳妇要改嫁,将来谁给自己养老,于是死活不准她改嫁,还要她把婚前那套房子交出来。
其中牵扯到她儿子,而且她公公婆婆不是个善茬,守着也没意义了,就更加坚定了要改嫁走人的念头。她认为自己有稳定工作,还年轻,再嫁找个好人家也不无可能。
最后她把自己那套房子过户给公公婆婆,自己带着儿子走了。
她30多岁,有单位,有稳定工资,长得还是有点姿色,虽说带个儿子,可是在相亲市场上还是有资本的,那会好多人也想找个职工的老婆。
相了好几个人,嫁给了一个带着女儿的中年男人,比她大5岁,有一套旧房子。
对方要求不是很高,希望女方顾家,能帮着照顾孩子,她的工作稳定,性子温柔,适合照顾家庭。
两人一个带儿子,一个带女儿,凑成了四口之家。
没想到,她二婚老公五年后又去世了,心脏病没的。
她没了一个老公,现在又没了一个,周围的人都说她克夫,连克两个,别说再给她介绍对象,走路都要远离她。
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挺艰难的,丈夫的那个女儿,十来岁,正值叛逆期,听了亲戚的那些话,也觉得自己爸爸是后妈克死的,对她冷嘲热讽,天天叫她滚出去这个。
她和公婆商量,说今后不会再嫁了,会好好带大两个孩子,可是公婆说,你带来那个男孩可不是我们家的,我们家没必要去养一个外人。
她还发现,她老公把这套房子,过户给了他姐姐。
结婚前,她看过房产证,房子是他老公一人的,现在大姑子拿出房产证,说这套房子是她的,是弟弟过户给了她,将来要留给弟弟唯一的女儿做嫁妆的,不是留给外人的。
公公婆婆和大姑子连和将她赶出这套房子。
为了再婚嫁人,将自己的房子给了前公公婆婆,本想着再嫁安安稳稳过日子,可是丈夫去世后,连这套房子都不属于她。
她说,一直在做错误的选择,日子越过越差,还害得儿子和她一起吃苦。
回娘家吧,也回不去了,当初第一任丈夫生病,她找娘家人借钱一直没还回去,娘家人对她颇有怨言。
为了让儿子有地方住,她将儿子送回去给前公公婆婆,希望好好照顾孩子,别委屈了孩子。
她想着好好工作,下班后再打一份工,攒点钱,看能不能把儿子接过来。
她儿子以为自己妈妈不要自己了,半夜爬墙头出来找妈妈,不要爷爷奶奶,大半夜,下雨,墙头砖滑,一个摔下去,头着地,人就没了。
老天能对一个人残忍到什么程度?
连续走了两任丈夫,唯一的儿子也意外去世,她整个人就疯疯癫癫的,傻笑,说胡话,大约是真疯了。
工作是没法再做了,领导是希望她别来找麻烦,女的家人则希望她继续赖着,能领工资,这样就不会回来拖累自己。
她时而疯癫时而清醒,有一天自己去辞职,走了。
去哪里也没说,没留任何联系方式,就走了。
没人遇见过她,大约是伤心至极,去流浪了吧。
一个人再坚强也禁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意志力早就垮掉了,连她家人都觉得她命不好,靠近她就会出事,纷纷远离。
顾岳,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妻子、儿子三口之家。但一切都随着妻子、父亲的一场午觉而烟消云散。
顾岳,1962年出生于干部之家,18年参军,转业到法院工作。26岁那年与娟子结婚,次年妻子便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标准的三口之家,生活美满,岁月静好。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儿子小学五年级那年,一切都结束了。
那年暑假的一天中午,12岁的儿子写完暑假作业后与两个小伙伴在家里打打闹闹做游戏。顾岳的妻子娟子习惯雷打不动地要睡午觉,嫌儿子与小伙伴太吵了,就将儿子与他的小伙伴赶出去。
三个小孩从开着冷气的空调房里被赶出来,正值盛夏的中午,酷暑难耐,无处可去,顾岳的儿子想到了爷爷,于是邀小伙伴去爷爷家。
三个伙伴一起来到了爷爷家,又调皮玩闹起来。同样,60多岁的爷爷也要睡午觉,嫌三个小孩太吵,又把他们往外赶。
三个小伙伴又被赶出家门,真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般可怜。正午的太阳分外刺眼,阳光烤得地面都冒烟,热浪滚滚。三个小伙伴无处可去,高温烤得浑身难受,其中一个小伙伴提议去柳江游泳。
于是三人跑到了江边,脱衣服就往水里窜…悲剧就这样发生了,顾岳的儿子被江水吞噬了…
顾岳当时正在出差外省,得到噩耗后,坐着飞机赶了回来。当顾岳了解到儿子是因为自己的妻子、父亲要睡午觉而被赶出来无处可去才去江边游泳时,失控地甩了妻子一巴掌…
不久,顾岳与妻子离婚了,家散了,人也抑郁成疾,过了两年患上肝癌,病故了,享年41岁。
顾岳,本来生活工作顺遂,奈何摊上了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妻子、父亲,在酷暑之天,残忍地将孩子赶出家门,导致家破人亡,真是老天不公呐!
张培祥,小名琼宝,女,一九七九年出生于湖南省醴陵市转步乡,我老乡,和我老婆同岁。
从她出生的那天起,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父亲是长年生病,母亲是小儿麻痹,小学没读完,家里实在没钱交学费,只好让她不要读了,可怜的孩子,在学校里品学兼优,怎么会舍得不读?但看到一贫如洗的家,懂事的她只有偷偷流泪答应,这时在城里工作的姑姑找上门来,质问她父亲,她父亲惭愧的低下头,说没办法啊,家里的条件你也看见了,姑姑说,让孩子进城去读吧,我来供,又给子孩子一次机会。
转眼又过了几年,琼宝的成绩越来越好,考上了市四中,但家里条件却越来越差,弟弟也长大了,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琼宝再也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了,就偷偷地跟几个老乡跑到深圳去学做衣服,这时四中校长姓罗,罗校长得知张培祥不见了,心急如焚,马上跑到她家里问怎么回事,她爸说,家里条件不好,孩子跑到深圳去打工了,罗校长火冒三丈,孩子有多优秀你不知道吗,把她找回来,有什么困难,我们学校一起来解决,父亲说,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啊,罗校长只好离开,到处打听琼宝的下落,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罗校长在一个从深圳回来的女孩口中得知了琼宝打工地楼下的公用电话,他迫不及待的给琼宝打去了电话,接通后用命令的口气说,你马上回来,你家里有什么事我们学校,还有我会一起承担,你马上回来,琼宝热泪盈眶,马上启程回到家乡,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母校。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十八岁那年参加高考,以株洲市理科状元的优异成绩被北京大学录取,罗校长老泪纵横,父母亲人喜而涕,所有关心她的同学,老师,朋友都奔走相告:终于苦尽甘来。
告别家乡,来到首都北京,琼宝异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刻苦学习,极积参加学校的各类活动,期间担任过学生会干部,参加过电视节目,她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写的小说更是被当代杂志选中,看似一切美好都在前面等着她,然而命运却还是没想放过她,有人说,人生三截草,总有一截好,但苦命的琼宝,经过了人生的九九八十一难,幸福就在不远的地方已经向她招手了,然而,然而,在她二十四岁的时候,却被查出了白血病,老天啊,你难道真的有这么残忍?不肯放过一个想努力想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琼宝得知自己病了,也没有气馁,她极积配合冶疗,乐观向上,然而还是没有敌的过病魔,于三个月后与世长辞,惊闻噩耗,撒贝宁亲自主持葬礼,组织上特批葬在八宝山公墓。
琼宝的故事写完了,从她身上我们看到了一个贫困女生用她那坚韧不拔,积极向上,百折不挠的精神奋斗的短暂而精彩的一生,结局是悲伤的,但过程却永远值得我们学习的。
我前两天刷头条刷到一位年过半百的女士,她26岁的孩子因庸医的不作为去了天堂,她为了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在年过半百之际,选择试管婴儿,她希望她去了天堂的孩子能再次回到身边。
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试管成功,怀上了孩子,可就在她满心欢喜等待孩子的来临时,疫情管控放开了,她感染了,她因为怀孕了,也不敢乱用药,她忍受着发烧、咳嗽、全身酸痛,为了宝宝的健康,忍着没吃药,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没了。
我看后感觉老天对她太残忍了,她好不容易走出失独的阴影去做了试管婴儿,好不容易试管成功,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结果因为感染了,孩子又没了,她整个人的情绪又跌入低谷。
看到很多网友安慰她,建议她养好身体,过段时间再去做试管,也有网友说,如果做试管婴儿这么辛苦,建议她不要再做了,建议她学会享受自己的生活,学会过没有孩子的生活。
其实,孩子真的是很多人的希望,尤其是年龄大一些的人,他们好像没有孩子就不懂活着的意义,不像现在的年轻人这么想的开。我本来也想留言,想安慰一下她,建议她不要想孩子了,建议她好好自己生活,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不会甘心的,孩子是她的希望,孩子也是治疗她心灵创伤的良药,所以我没有留言,我只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早日再次试管成功,早日迎接她宝宝的到来。
老家村里一家人四兄弟(父母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去逝了),真够背的。老大生一儿一女,儿子在世纪初二十岁被电死了;老二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谈好的女友分手了,后挑三拣四,单身至今,六十多了,成了五保户。老三倒是结婚了,生了对龙凤双胞胎,女儿高高大大已出嫁邻县生了几个小孩了,但儿子非常矮小,只有1米4多,至今三十岁了未婚。老四呢,讨了二个病号老婆,都死了,老四前几天又在工地上,猝死了。
四兄弟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在世时可谓人丁兴旺。现如今几十年下来,四兄弟只留下一个1米4多的矮小未婚大龄男丁,农村人说的香火奄奄一息了。哎,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听老人说,解放前村中一家人八子八媳妇,八子先后挂了,媳妇死的死,改嫁的改嫁,留下大片房产给了兄弟子侄瓜分了。据说那位家长在世时很能干,家大业大,喜欢摆架子,没想到最终绝了。现在还让人嗟叹不已,"人再多,屋再大,财再多,都不要摆架子,你看某某八子八媳妇,还不是绝了。"
我有个朋友41岁那年丈夫急性心肌梗塞走了,当年大女儿读初三,小儿子读初一。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两个孩子供书教学,还要照顾家里七十多岁的婆婆,直到两个小孩都大学毕业,出来参加工作!手上才有点积蓄。女儿又得了急性白血病,在医院折腾了一个月。又走了。就是上个月的事。今年她刚好51岁。
女孩小荷出生在福建永定,生活在土楼里,只是她们家的土楼不是我们常见的圆形土楼,而是方形土楼。
小荷是客家人,父母的掌上明珠。
小荷的父母原本是还要再生一两个孩子的。在小荷三岁的时候,小荷的父亲去东莞打工,出了安全事故,康复后就没有了生育能力。
所以小荷的父母,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小荷。
和小荷住在同一栋土楼里的男孩小方是小荷青梅竹马的玩伴。
小方比小荷大一岁,从小和小荷一起,在土楼里健康成长。
相比于小荷,小方是个不幸的孩子。他的父母也是当年那场东莞事故的当事人,可惜他们没有小荷父亲的幸运,直接丢了性命。
小方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土楼里邻居们的帮衬下,慢慢长大。
土楼里所有的大人都说小方和小荷是金童玉女,是天生的一对。就连小荷的父母,也认可了小方将来要做自家女婿的言论,把小方看做自家的孩子,每当家里做了好吃的,小荷的阿姆就喊:
细阿妹!去叫方仔!
小荷和小方的童年,在水田里,在溪流里,在树荫里,在阿姆手中的一碗渣渣饭里。
小方和小荷,手牵着手,走过田埂,走过荒坡,走过竹林,走过弯着腰供猪的阿叔,走进学堂。
一上学就要住校,在别的小女孩忐忑不安时,小荷是快乐的,因为她阿叔口中的“赖仔”小方哥,和她在一起。
读书是枯燥的,生活却快乐无比。
小荷出落成漂亮的客家妹,小方长成俊郎的后生哥。他们双双考上大学。
不是一所学校,不是一座城市,不是一个奔赴的方向,分别是难免的,可是小荷一点也不担心那四年的别离,她知道小方哥的心里只有她,她的心里也只能装得下一个小方哥。
四年后,小方成了方工,在北京一家桥梁建筑公司谋得了一个职位,分了一间筒子楼里的房间做宿舍。小荷放弃南方实习单位提供的工作,北上进京,相爱的人就要在一起,哪怕万水千山,只要一个地址。
小荷在京城一家出版社找了份编辑的工作。
可能是老天也想成全这一对有情人,参加工作第二年,根据单位引进人才政策,小方和小荷纷纷取得了北京户口。
我是在他们参加工作后的第三年,才和妻子毕业以后被分配到那家企业。也和方工一样,分了一间筒子楼里的单间,就在他们家隔壁。
我妻子说第一次见到小荷,惊为天人。那种安静、温婉、从容,一看就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家庭、事业、爱情、亲情、友情,一样也不缺的女人。
我说这是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小荷身上几乎具有客家女人所有的优点,勤劳,俭朴,坚韧不拔。
妻子说方工也不错,听说客家女人讲究“家头教尾,田头地尾,灶头锅尾,针头线尾”,小荷进了城,不再有那么多屋里屋外的家务,浆洗缝补的女工,田间地头的劳作,上孝下抚的负担。方工也是勤快的人,忙活家务做饭,接送小荷上下班,夫唱妇随,相亲相爱。
我说客家女人很旺夫的,自己又独立,是家里的顶梁柱。客家男人都有“没有老婆不成家”的共识,我觉得这两口子会非常幸福。
妻子说还用你说,你看小荷的精神状态,浑身洋溢着满足的气息,幸福的神态,小荷的眼睛里有光!
因为是邻居,又都是年轻人,所以我们两家的交往还挺多。
我发现小荷真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合格的妻子、幸福的乐天派。
由于我们家屋门正对着楼梯,那段时间我为了准备考公天天窝在家里复习,经常可以听到门外小荷哼着歌下班,哼着歌打扫卫生,哼着歌做饭。
我和妻子从来是直接称呼对方名字,而小荷一直叫方工哥哥。
这一个泡在蜜罐里的女人,幸福感爆棚。方工呵护着她,不希望她下班后再忙活家务。
小荷远在福建永定的父母,不时会寄来菜干、茶等家乡特产。方工说小荷的父母都不在土楼住了,当地统一搬迁,他们当年的亲人乡亲都进了城,住上了楼房。
工作两年,小荷有几个非常聊得来也脾气相投的闺蜜,经常到他们的小家聚会、聚餐,几个女人躲在屋子里聊的热火朝天,不时哈哈大笑。
一次,在楼梯口碰到刚下班的小荷,听着她哼唱闽南语的歌,非常好听,我说“小荷,你这歌声快要赶上歌星了”!
小荷有些不好意思,说“哪里,方哥哥喜欢听,我刚刚学的”。
一把狗粮撒过来,差点没把我雷倒。
小荷的编辑工作很体面,她本来就是学的中文,人聪明又受单位主编重视,职业前景光明一片。
一天,妻子出差了,我自己不想生火,就去食堂打饭,回来的路上看到小荷蹲在楼下绿化带的景观树下草坪里,拿着一包猫粮,在喂几只流浪猫。
太阳的金色余晖打在小荷米黄色的风衣上,像缎子一样的披肩长发闪烁着圣洁的光。
这样一位善良、漂亮、文静又幸福的女人,她的快乐感染着所有周围的人。
我和妻子小心经营着我们的小家庭,每每小家庭有了勺子碰锅沿的时候,我们都互相提醒,向榜样学习,向方工和小荷两口子学习。
这一年,小荷的幸福更上一层楼,小荷怀孕了。
怀孕后的小荷脸上泛着光,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方工每天变着法子给小荷改善生活,每天陪着小荷散步,筒子楼前的小花园里,他们伉俪情深。
这一年的圣诞前夜,北京下了大雪,特别大的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燕山雪大如席,二三十公分的积雪,繁华的都市陷入慌乱。
晚上九点,冬天的夜里路灯昏黄,风吹着雪,在灯影里凌乱飞舞,早就应该回家的方工一直不见人影。
小荷感到一点心慌,从来没有过的心慌,她突然有些害怕,觉得那天夜里,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小荷换上靴子,披上风衣,挺着大肚子,慢慢挪下楼。看着楼前空地上的积雪,又看看路旁的绿化带,几棵景观树被大雪压的东倒西歪,那几只流浪猫,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它们冷吗?吃东西了吗?安全吗?
孕妇小荷小心翼翼走下台阶,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小区外的马路上,大雪模糊了车行道和人行道,小荷顺着路灯竿子,一步步往前挪动。
东郊批发市场环卫队的队长老张,坐在一辆垃圾车的副驾驶上,叮嘱开车的小宋,注意安全,注意道路,注意歪倒在路旁的景观树。
后排坐着两男两女,是老张手下的环卫工,碰上大雪天这样倒霉的日子,根据上级减灾办的要求,及时清除积雪,保障道路尽快恢复畅通,是当务之急。
垃圾车拐过兴源路,冲上主干道,小宋紧张的心里有点放松,大马路上,又没有来往的车,只要不冲上马路牙子,就不会有危险。
队长老张也松了一口气,伸手从衣兜里掏出烟,抽出两支叼在嘴里,掏出火机点上,分一支塞进小宋嘴里。又把烟盒扔给后排。
谢谢队长!
几个手下异口同声。
小宋深吸一口烟,徐徐吐出几个烟圈,一位穿米黄色风衣的女人,突然出现在车前。
小荷顺着电线杆往前走,出门时忘了戴手套,她把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
风吹着雪灌进脖领里,小荷耸耸肩,茫然看着脚下的路,突然恍惚起来,感觉道路开始倾斜,向着马路中间的方向沉下去。
小荷站立不稳,只好随着马路倾斜的方向,踉跄着走到马路中间,身后两道亮光,天地开始旋转。
开车的小宋踩了刹车,可惜雪大路滑,庞大笨重的垃圾车没有减速。
老张看着一个女人,像蝴蝶一样飞起,在雪夜空旷的大马路上,努力挣扎着摆脱地球的引力,又像一片米黄色的纸,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最后栽倒在十几米前的如白幔一样的雪地上。
一朵桃花,殷红的刺眼的温暖的桃花,慢慢盛开。
方工像是憔悴了几千年,脸上胡子倔强地试图掩饰他的悲伤,怀里的小盒子上贴着小荷的相片,相片里的小荷一如平时我们见到的模样,温暖地笑着,干净的眸子里放着光。
记得谭警官的那一期嘛?就是拉着一车柴火的老大哥被谭警官堵住的那期,看年龄也就是四十多吧,亲爹妈没了,媳妇没了,孩子没了,哥哥没了,只剩一个傻弟弟跟一条狗。就这,他还那么清醒的说人要向前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这些坎过来的,换成我,我可能过了第一道,勉强过第二道,绝对会崩溃在第三道。哪怕没跟着去,我大概率也会彻底颓废。
本文由作者:用户2526226930.5 于 2023-05-15 发表,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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